“孩子?”她似乎从未想过如此严肃的问题,怔忡好一会儿,道,“不是说要举行婚礼吗?等婚礼后吧,总不能穿着婚纱抱着孩子……”
方晟笑了:“有道理,等我们从心理到生理都做好充分准备的时候。”暗想率性的白翎可是想要就要,连名分都顾不上,就跑到大老远专心致志生孩子,人的性格竟有如此大的差异。
赵尧尧大概是兴奋,一直在他怀里扑闪着大眼睛——往常他只要轻拍几下她便沉沉入睡,突然又问:“还想着她吗?”
方晟一滞。
他不敢直接回答,因为不知她说的“她”是指周小容,还是白翎。遂道:“今晚是我们最甜蜜的时刻,不要提别的女孩。”
“可我很愧疚呢,”她幽幽道,“我是她的舍友,当初听到很多俩点点滴滴,后来又负责帮俩传递包裹,最后居然……”
原来是说周小容。
“是她违反承诺在先,说好的两年还剩几个月都不肯等。”
“如果她确有苦衷呢?”
方晟一愣:“什么意思?”
她缓缓道:“还记得住院的那个晚上,也就是她大喜之日,她打电话给我说了很长时间,之后问所说内容,我没肯告诉……”
“哦,说‘不管她说什么,对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’,后来我想通了,当主动要说时我反而拒绝。”
“那天晚上她对我哭诉,说之所以仓促结婚是为了挽救父亲的政治生命……”赵尧尧注意他并无激烈反应,继续说,“当时碧海省官场动荡不安,她父亲财政厅长的位置也岌岌可危,正好省里主管人事的副书记的儿子疯狂迷她,并许诺只要嫁给他,可保她父亲职位无忧。本来她还犹豫不决,当审计厅突然进驻财政厅,查出上百条问题后,她父亲面临的不是能否保住位置的问题,而是会不会被双规的问题,在此情况下她别无选择,只得为父亲披上婚纱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有些不安,“我是否应当早些让知道这些?因为说过以后不要提起她,所以我……”
他爱怜地轻抚她瘦削的后背,道:“知道又如何,我怀着侥幸心理继续痴痴地等?还是继续联系保持暧昧关系?用婚姻来挽救政治生命,是否长久、可靠暂且不论,作为她父亲来说,难道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比自己多干几年厅长还重要?不再说了,她的故事已经翻篇,我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。”
她嘀咕道:“可她是的第一个女人……”
他无言地笑了,搂紧她假装凶狠地说:“在嘲笑我的狼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