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几上,摆着妘锦刚绣好的牡丹凤凰图。

    竹青站在一旁,赞叹道:“小姐,这每一朵牡丹都各有姿态,好似被你绣活了一般,还有这七彩凤凰好似要从牡丹花里飞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妘锦锤了锤肩膀,道:“这牡丹花是绣好了,不过我这肩膀却酸了,你帮我捏捏。”说着妘锦便走了起来,躺在了不远处的藤椅上,长长舒出一口气来。

    “小姐确实辛苦了,可惜我这绣功不及小姐分毫,不然也不用小姐这样劳累了,小姐的指腹都粗糙了,回头该用热水泡一泡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碍的,就是特困。”说着妘锦微阖起双眼。

    竹青怕妘锦着了凉,便拿来锦被轻轻盖了上去,又轻轻揉捏着妘锦的肩膀,不一会儿就听见微微的鼾声。

    妘锦再醒来时,天已经暗了下来,铜炉内一缕一缕的轻烟袅袅升起,妘锦呆呆望着,脑中忽地涌现那天的情景。

    那句话仿佛还存留于耳畔:“那阿锦可否只喜欢我一个。”

    那样软糯的语气,那样勾人的眼神,似占了蜜汁的糕,但妘锦却怕了这样的话语,怕他一时兴起。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前世带来的阴影,无形中抵触起这些甜言蜜语般的诺言。她想,忘记一些事是需要时间的,而接纳一个人更是需要时间。

    上辈子杨浩说她高傲,却从没有想过她为了他已经抛去了侯府嫡女的身份,为了他学会了求这个字。

    而如今,也许只有不爱才会让自己不受伤,男人的承诺太过轻易,男人的爱很宽很奢侈,所以她并没有回答他,她不想再去满心的奢望另一个人,而这个人还是太子,以后的储君。

    西平侯府月梅苑前厅,萧程转动着手上的黑玉扳指,随意的打量着屋内陈设,时不时朝门口看上一眼。

    不多时,门外便有了声响,萧程望了过去,女子一身藕粉交领长裙,腰间束着同色锦带,发上是一支碧玉孔雀簪子,耳畔是一对珍珠耳环。面上显然化了淡淡的妆,黛眉明眸,琼鼻朱唇,颊畔俩朵粉红。

    萧程宛若看到了一朵娉娉婷婷的水莲,行走间风姿绰约,娴静文雅。

    妘锦一双盈盈美目望了过去,正好对上萧程打量她的目光,她轻声道:“让阿程久等了。”

    萧程淡道:“还好,走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