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笙也不反驳,只是平静的说道:“该怎么做,我相信你心中已经有了决断!稍后七喜会替你做外形的调整,你和你的兄长虽然长相接近,但因为年龄气质的不同,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许差异,但这个没关系!因为明天的战役后,你会‘身负重伤’不得不卧床休养,到时候形销骨立,相信就算是昆肇身边的人,都不会怀疑!只不过进入氐戎族之后,你就会是孤军作战,我这边不会再下达指令,也没办法提供任何帮助,你万事要小心,切勿逞强!”
阿桑沉默良久,凡笙也不催促,只是嘱咐让‘世子’先回营休息,夜已过半,“世子”身上还有些许外伤未痊愈,所以被霸道的大小姐强势‘押送’回去。
回营途中,可栎的脑子还是懵的,明明眼下局面纷繁错杂,整个西征大军正处于孤立无援的险境之中。
然而一到主子手里,似乎无论情况怎样糟糕,她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!他很快又想到之前主子的安排,如果要死遁的话,莫过于先设法换个地方生活……
若是那样,倒不如自己假死潜入氐戎王庭,不但可以继续控制此人,而且也暂时远离主子身边,这样就不会被有心人发现!
次日,昆肇果真亲率大军攻城。
战阵最前方的是被俘虏得西征军将士们,对方竟然继续用那一套卑鄙无耻的手段,叫骂挑衅,无所不用其极,用最卑劣的手段折磨着被俘的人们。
以往此时,大军士气会直接跌至最低,因为大家很清楚,自己根本没办法救回他们!面对自己的同袍兄弟,自己敬佩的亲长,那种无能为力的自责感会像毒蛇般盘旋在每个兵卒将士的心中,将他们内心的斗志和勇气一点点蚕食殆尽。
然而此次,金鹰岭上的西征大军,却是一反之前坚守不出的状态。只见城门打开,战旗飞扬,一整队西征大军,列兵布阵,齐刷刷出营与氐戎族人遥相对峙。
昆肇眼见对方再次上当,不由露出轻蔑的狂笑,正要吩咐自己的虎狼之师冲敌军战阵放箭,然而下一刻他便遥遥看到对方一白马黑甲小将越众而出,他微微眯起眼睛,容貌上似于那位秦世子十分相像,只是举手投足却透着几分不一样来。
昆肇虽说性子莽撞,脑子也不算太灵光,却偏偏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。就像现在,马背上那个明艳的脸孔给他莫名的威胁感。下一刻,在阳光下他看到对方耳垂处的一道反光,不由眼中精芒一闪,连忙招来身边谋士询问。
凡笙冷笑一声,并不在意去掩饰自己的性别,朗声报出家门后又挥了挥手:“昆肇统领,杀父之仇不共戴天,更何况你几次三番无故叩边,践踏汉人百姓,行为卑劣,手段恶毒,今次我将率部清理你这个毒瘤!”
昆肇扫了一眼前锋营中老老实实勒马守护在她左右的谢东,又似乎透过他想看到其他什么人,他讽刺的笑道:“大周的男人是死光了吗?竟然让个娘们上战场!?小娘子,本帅瞧你也是细皮嫩肉的,若真是划伤个小脸蛋什么,啧啧!岂不是可惜……不如你过来跟着爷,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……”
凡笙极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,深吸了一口气,混合着音波功的嗓音清晰而嘹亮:“你他妈傻X吗?我都列了三宗罪,你老老实实承认就算了,别他妈哔哔个没玩没了!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?千万不要小看女人,尤其是出现在军队里的女人!就凭你也想凭口舌羞辱我堂堂大周朝!省省吧!老娘舌灿莲花的时候,可是连自己都怕的!”
“你……既然你给脸不要脸,就让我昆肇好好教你,怎么做个女人……”昆肇果然大怒,双腿一夹马腹就要冲上去,却被身边谋士打扮的男人即使拉住。
昆肇勒住马匹,耐着性子听完谋士所言,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,最后受教的点了点头,朗声道:“差点着了你这女人的道!哼!区区一个女子就能让逞凶斗狠的谢东,谢统领屈居你身后,想必是很有几分手段,否则他可不会心甘情愿居于他人麾下!你若打着想诱我上前,生擒我的注意,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!”
“哈哈哈——没想到堂堂氐戎皇子,自诩草原之狼的昆肇竟然也会怕!?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!你们说可不可笑?”凡笙扬声娇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