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姬别情是开国定海侯之子,事情尚未查明,怎么能贸然让他下狱?我看林白轩是疯了,归辰司本事再大,能大过祖宗规矩?”
“就是啊,何况姬别情在圣上面前风头无两,还真能让陛下打自己的脸不成?”
“我看未必,原本皇后诞辰庆典之后便是孟昭仪封德妃,虽说皇后不在也有月泉贵妃,可月泉淮已经是当朝宰相,陛下要是还能让月泉贵妃封后,那这朝廷可就真是月泉氏的天下。”
“你是说,姬别情与孟昭仪交好,是为了让她登上后位,故而下此毒手?”
“那谁说得准,早说虎父无犬子,老侯爷当年用兵手段何等诡谲,姬别情再不学无术,那点心狠手辣也该耳濡目染几分。”
“可他怎么能算准那口脂皇后娘娘一定会用?难不成……”
“那嬷嬷才刚刚病重身亡,这下落了一个死无对证。”
“定海侯府……”
“孟昭仪……”
祁进猛然从睡梦中惊醒,才发现他竟然在禁军当值门房里睡着了,他起身揉揉眼睛,拎过放在软塌边的长枪。窗外繁星满天,再过一会儿,该是宋森雪接替他当值的时候了。
几个时辰前,祁进才刚刚领命打开宫门,将禁锢于此的文武百官悉数放回,只因归辰司已经查明皇后遇害一事与定海侯府脱不开干系。姬别情被带走时平静得很,甚至轻笑一声,言道是不知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构陷定海侯府,待到他自证清白以后,定要那人吃不了兜着走。
像传言里一样的狂傲不羁,仿佛连号称无孔不入的归辰司也不放在眼里。
谢采为什么会说这是他的机会?难道他一早知道皇后会出事?
他坐在外宫城禁军当值的门房里敲敲脑袋,事情太多,他一时也不知道应当信谁了。姬别情现在应当正在大理寺狱里候审,或是已经有人再审,他身份特殊,应当不会被用刑,可是毒害皇后乃十恶中的谋逆大罪,传言中归辰司为达目的从来不择手段,姬别情会受苦吗?若此时当真与姬别情无关,可陛下要求迅速结案,他会不会被屈打成招?
“祁进。”
“谁?”
祁进下意识抽剑,才抽一半,看清来人又放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