绕过山水苏绣屏风,谢识琅掀开眼皮子,只见屏风下头正坐的赵宗炀一如往常地朝他抛媚眼,“我方才来给弟妹送药,方才刚聊到一桩趣事,不过可不能让你知道了。”
先前谢识琅在兖州时对赵宗炀态度不好,虽说赵宗炀当时是为了时局着想,但他当时心里的确是有芥蒂的,今而赵宗炀主动来登门,他这才漫不经心坐在了床边。
“什么趣事?”
赵宗炀见人接了话,便知道他心里不怪罪他在兖州时的无心之失了,俏皮道:“这是我同弟妹的秘密。”
谢识琅余光一扫,瞧谢希暮面颊酡红,面上略带不喜,“你如今是萧家幕僚,登谢家门也不谨慎些,有心之人若瞧见了,你觉得京中是少了做文章的人?”
自打谢识琅上回将赵昇指使包必一事捅穿后,赵启倒是不以为然,毕竟谢识琅从来都是公正的,可也有不少有心的朝臣将他归为赵玥一党。
谢识琅也从未撇清过关系,目的便是要赵昇同赵玥打擂台。
现如今还有了康王一事,康王乃是张家分支一族,这次被抓住又没审问出什么名堂,弄得赵启对张贵妃和张家的态度也暧昧了起来。
还隐隐有了要将赵昇放出府邸的心思。
虽说皇位总归是要给儿子的,但赵启还在位置上一日,就是天下之主,谁奢望他的东西,自然是要受波折,哪怕这是他最宠爱的妃嫔。
二人相争,风浪大,却也是制衡之术。
朝堂里风云诡谲,大家本来都要追随谢识琅投奔赵玥,而今赵启的态度却又让他们犹豫,他们摸不清楚帝王心思,便只能揣度帝王近臣。
故而谢家这段时日亦是被盯得很紧。
赵宗炀回京后一直以萧家幕僚的身份暂居萧家,以面具示人,贸然来谢家,难免生出事端。
“你放心好了,我从后门来的。”赵宗炀啧了声。
谢识琅懒得搭理这人。
“你就快生辰了,想要什么礼物?郎君全给你买来。”赵宗炀窝在座椅上,难得和谢识琅、谢希暮二人待在同一个空间,这种感觉倒是也挺让他怡然自得,同谢识琅玩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