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韫璋回府时,整张脸都是白的。

    荣佩兰担忧得迎了上来,“夫君。”

    他看到她眼底的担忧,一把将他拥进怀里,他的声音哽咽,“娘子,我查了那么久的舅舅案子,昨日在柳家庄子发现了舅舅的绝笔信和平山矿场的底账。”

    “舅舅就是被冤枉的,他没有通敌。”

    荣佩兰双手环着他的后背,轻轻拍了拍。

    他隐忍着声音的颤抖,“原来舅舅早就发现了问题,他安排了自己人下矿,每日偷偷记录开采量。”

    “可最后呈上来的开采账本和他偷偷记下的差了至少一倍之多!”

    “他明明已经察觉了,为什么不先想着自保。”

    荣佩兰轻声安抚道,“舅舅已经沉冤昭雪,九泉之下,他们会安息的。”

    纪韫璋咬着牙抬头,眼底闪着寒光,“这次我一定要把庆王绳之以法!”

    荣佩兰拉住他,“莫冲动,这是从柳太师庄子上得到,你如何能指证庆王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对方有备而来的连环套,不论是炮图,还是矿山,这些事只要打上太子篡位反叛的谋划,再难翻案。”

    纪韫璋皱眉,“你说捉贼要拿脏,这么多脏了,还不够吗?”

    荣佩兰摇头,“可这脏在柳家,笔迹可仿,信可造假,庆王完全可以反口这是柳太师的捏造。”

    纪韫璋垂下了眼眸,“难道陛下就糊涂如斯。”

    荣佩兰,“陛下一念之间就可左右庆王生死,还记得那出兄弟阋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