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佩兰侧卧在床榻上,辗转难眠,纪韫璋还没有回来,这一夜燕京注定是个不眠夜。

    她扶着肚子慢慢坐了起来,愈发觉得白日里阮家送嫁队伍被强杀得过分诡异。

    前脚前线刚传过来炮图泄露的消息,西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大祁倾尽财力才研制出来的大炮,陛下震怒,软禁太子。

    后脚通敌的证据就送上了陛下的宫中,还在软禁中的太子立刻坐实罪名。

    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,像是有人特意将证据刨开公之于众。

    这场风暴看似阮太傅是中心。

    可阮太傅在朝中并无实权,他伴随陛下几十年,得了陛下的恩宠,才有了如今阮家的地位。

    他只需抱好陛下这一棵大树,他阮家就能安然。

    今后不管是谁继承大统,他作为先帝的帝师,他都会有一番荣耀在。

    所以,阮家必然是无辜的。

    荣佩兰慢慢从床榻上起来,书桌边的灯笼还没有吹,幽暗的灯火给漆黑的屋子一丝暖意。

    她随手扯了一件袄子披上,慢慢走在书桌前坐下,她看着桌上的毛笔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她低声喃喃,“阮家不是目标,背后之人的目标是什么?”

    抬眼她看到桌上一对紫湖笔,纪韫璋说这是他孩提时,舅舅送的,已经很有些年头了。

    荣佩兰突然福至心灵。

    钟氏曾说过,阮家夫人和柳家夫人是亲姐妹,当年柳夫人嫁的青年才俊,阮夫人却嫁入阮家做继弦,这事当年也很是一番谈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