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吧。”江怀远把洗干净烘干的衣服装进袋子里,又往袋子里塞了许多自己买的小饼干、小零食,最后左翻右翻找出盒没开封的耳塞,“给你装点吃的,揣在身上饿了就吃。还有耳塞,厂子里睡觉如果有工友打呼噜,你就可以用。”
“还有个这个。”江怀远把自己床头的一个铝制银喷瓶举起来,他按了一下,空气里出现了淡淡的薰衣草香味,“这个是睡眠喷雾,你喷枕头。我看你都瘦了好多,白天那么累,晚上不能睡不好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周鹿洋把喷瓶和耳塞都拿出来,“用不上这俩,我就拿点零食就好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!”江怀远皱眉,“你睡觉不是很轻吗?晚上吵了能睡着不?”
嗯?他怎么知道我睡觉很轻?周鹿洋疑惑了一瞬。
眨眼间江怀远已经又装了盒蒸汽眼罩进布口袋,“哎呀没事,这些东西我都有的,你拿去用。”
沉甸甸的口袋被塞进周鹿洋的手里。他嗓子哽了哽,看着江怀远埋头继续找东西的模样他有些眼酸。他埋下头看着自己手上鼓鼓囊囊的口袋,猛地转过身。
如果没有被珍惜过,其实也还好。正是因为被珍惜过,才更显得他现在的可怜。
江怀远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,一个热源靠在了他手上。
“再给你两个薄荷糖,司机师傅肯定不喜欢小零食,这个糖可以提神,不怎么甜的。还有个巧克力,你拿去给他让他带给他孩子——”
“江怀远。”周鹿洋打断江怀远的絮絮叨叨。
“怎么了?”江怀玉把两盒写满英文的黄色铁盒扔进袋子里,抬起头来。
“你怎么这么啰嗦啊!和我妈一样,管天管地的。”
江怀远瞪圆了眼睛,“给你当爸爸还差不多!还嫌我啰嗦,我这是为了谁啊?!”
“行了,我都知道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江怀远送周鹿洋到楼下,“太晚了路上不安全。”
“你回吧,我走了。”周鹿洋潇洒地挥了挥手,慢悠悠地消失在街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