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四合时,一干人等终于回到方园。

    下了马,扶林火急火燎跑过来查看景虞伤势。

    景虞箭伤虽不太严重,但因上马时伤口已经崩裂,再加沿途一路颠簸,到家时,红黑色的血液已将衣袍濡湿一大片。

    且箭上毒性凶猛,致使体力虚耗过重,景虞虽面上看似无事,内里已是强弩之末,强撑着才打起的精神。

    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,身体摇摇晃晃着倾倒,眼看就要从马上摔下来。

    扶林和其他护卫眼疾手快,赶过来一把将景虞接住。

    唐琰琰看到景虞奄奄一息的模样,不禁惊呆,上马时明明还好好的,已虚弱成那样也不说,早知如此,自己绝不会让他骑那么快。

    心里再后悔也无半分作用,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将他安置回寝房,自己则讪讪地跟了过去。

    唐琰琰虽在方园住了有一段时日,却从未到过景虞睡觉的地方。今日景虞伤成这样,无暇再理会自己,刚好光明正大跟过去看一眼。

    景虞的寝房在前院,紧挨着书房,房间内陈设简单整洁,没什么装饰物,只进门一张山水屏风,和唐琰琰房里那张极其相似。

    绕过屏风,就是整齐而平整的床榻,床榻周围挂起月白色幔帐,看起来简单冷清,令人想起这房间的主人。

    夜色暗了下来,屋里燃起烛火,唯有床头那盏星点灯光,给房间带来些许暖意。

    扶林将景虞扶至床榻躺下,景虞半阖着眼,浑身似被抽光了力气,只一挨着床榻,身体便软塌塌往下倒去。

    唐琰琰掐着指尖,看着景虞疲软的身体,手足无措在一旁站着。

    在路上时,景虞虽看着疲惫,还能同她有说有笑,一到家竟变成这副模样,唐琰琰十分担心,不禁问扶林道:“他……这是怎么了?在路上还没这么严重吧?”

    扶林写了个方子,让一名护卫照着方子去拿药,这边同唐琰琰说道:“公主放心,大人这种状况乃是毒性残留体内所致,大人服食的解药虽解了主要毒性,还剩一小部分存留在体内,需配合些中药,慢慢调理清除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都会有什么症状?会不会很难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