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卫峋第一次问江遂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江遂怔了片刻,然后也笑起来,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卫峋有些错愕,“什么?”

    江遂收回目光,垂着头,看向自己的脚尖,“臣不会有心上人,早在几年前,臣就已经下了决心,此生不成婚、不育子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,他又抬起头,倜傥的笑了笑,“臣在王府里养的那只鸽子,便是日后唯一的世子了。”

    卫峋想过很多种答案,就是没想到,江遂居然有孤独一生的想法。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为什么??

    也许是他现在的神情过于惊愕,江遂还真解释了一句:“世人都说成家立业,可臣的业,早在没成家时就已经立好了,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,臣习惯了,不想被陌生人打扰。”

    民风虽然开放,但大多数时候,男女成婚前,还是不让见面,顶多家人主持一个场合,让孩子偷偷的隔着屏风看一眼。江遂称自己未来的枕边人为陌生人,也没什么错。

    江遂说完了,就闭上了嘴,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株碗莲上,卫峋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,“陌生人不行,若是熟识的人呢?”

    江遂有些诧异的转过头,卫峋好像对这个问题很关心啊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熟识的未婚女子,于是,他点了点头,“若有这样的人,也许吧。”

    没把话说死,却也没表现出积极的态度来。

    不过,卫峋已经高兴起来了。

    论熟识,谁还能比他更熟识江遂,他们认识了十一年,这十一年来一直同吃同住,就是江遂的亲弟弟也比不过他啊!

    卫峋心情很好,却忘了,最熟识不等于最喜欢,哪怕他从出生起就和江遂在一起,江遂也不会喜欢他,看何云州,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