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后,晟昭帝治下,济平三年,岚山山巅。
当初戚景思就遗憾,林煜墓碑上的刻字配不上人间谪仙,现在也换上了言斐的一手好字,颇有当年光霁公子的风采,而立碑孝子一栏,也添上了言斐的名字。
戚景思拉着言斐,跪在墓前。
“不年不节地上来瞧您,也不知道您嫌不嫌我们烦,您以前就总嫌我啰嗦,可这回真不怪我。”他转头看着言斐笑,“是言斐说梦着您了,天一亮就非要拽我上来瞧瞧。”
言斐瞧了眼戚景思,温柔地垂眸,“你就知道欺负我。”
“天地良心,你怎么还学会专到小叔叔跟前告黑状了?”戚景思掐了把言斐的腰肢,“今儿是谁抗你上来的?长肉了我也没嫌弃啊。”
他说着又一本正经地盯着林煜的墓碑,“小叔叔,你也瞧好了,我哪儿敢欺负你这宝贝的独苗学生。”
言斐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,扭身躲开了戚景思的贼手,绕到墓边收拾杂草。
读书人的手,十指不沾阳春水,纤长细白,戚景思舍不得,跟着去帮忙。
言斐瞧着戚景思嘴上挤兑,手上心疼的样子,好笑又窝心。
“长肉了怪谁呢?”他佯嗔白了戚景思一眼,“还不是员外爷的手艺太好了?”
回到沛县后,戚景思本在从前帮工的酒楼打杂,正巧老板娘的年纪也大了,寻思着把店兑出去,拿了银子回乡养老,他二人就商量着把店盘了下来。
这些年过去,酒楼也经营成了十里八乡最大的酒楼,有点鹤颐楼的意思。
“我这手艺不是你爹让学的吗,还不就是怕你吃了亏?”戚景思戳了一把言斐的脑袋,“就数你没有良心。”
言斐走前,言诚理整理了鹤颐楼的菜谱还有自己毕生专研的经营之道,一并偷偷塞进了言斐的包袱里。
也是得了这真传,戚景思的酒楼才能在短短几年内经营得风生水起,还涉足了其他产业,经常被言斐调笑一句“员外爷”。
“我爹的真传自然是传给我的啊。”言斐没心没肺地笑,“是被你捡了漏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