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老人家心里:如果纯妃可以,皇后也可以,两人可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呢。
可对十四年未曾遇喜的皇后来说,这只是更大的压力。
今年夏日,是皇上继位来第一次巡幸盛京,那可是老祖宗的龙兴定邦之地。皇后随侍在太后皇上跟前,听他们对无法带着嫡子前来拜见老祖宗英灵深以为憾。字字句句,都跟扎在她心口上一样。
这些苦,她说不出,也无人能解。
在旁人眼里,她是钟祥勋族的皇后,太后看重,皇上敬爱。
她是皇后。
“我不为什么,为着就是你在永琏丧仪上,曾经真心为他哭了一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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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静姝携两匣子宝石回了钟粹宫。
果然,进门还没来及换大衣裳,紫藤就开始了苦口婆心,直把木槿也念叨了过来,问清缘由后,两人就一起忧心忡忡盯着高静姝。
宫里讲究的是十分话只说三分。
有想不通的事儿?那也该背着人慢慢琢磨去,哪有开口直愣愣问的。
若皇后心存歹意,只高静姝默认了可怜皇后一事,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。
木槿是凡事求稳的人,也不赞成此举:“宫里人人心里包着一包泪,谁又不苦呢?皇后娘娘纵然是霁月光风的人物,可重揭伤疤怎么能好受?娘娘想想,谁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落魄凄凉的样子呢?主儿今日这一遭与皇后娘娘交心,将以往几年的嫌隙解释开就罢了,以后可不能再常提起娘娘的伤心事。”
高静姝点头:我不会的,我绝不会再去戳皇后的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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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腊月后,紫禁城中年味十足,连小宫女头上都多了一两朵红色的绒线花,脸上也多了几抹娇艳——万寿和新年是她们难得能涂脂抹粉的时候,都是十几岁的姑娘家,自然是爱漂亮的,才腊月里就忍不住偷偷抹一点口脂胭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