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过一处湖边,却见小胖他们在湖边溜冰,我心痒,也想加入。
那时的北柠比我大一岁,稍稳重些,开始不同意,后面耐不住我的软缠硬磨,只得跟我一起下去。
第一次溜冰,连跌了好几个跟头,小胖他们在一旁笑我像个笨狗熊。我哪受得了这个,于是双方便争执起来。
几个男孩子哪能比得过女孩子的嘴厉,没一会小胖便败下阵来,终归是不甘心,小胖便梗着脖子说:“你要证明你不是笨狗熊,便去湖中间溜去。”
当时湖面结了厚厚的冰,只是大家都在湖边溜冰,都不敢去中间。
我年小气盛,顾不得北拧的劝阻,连滚带爬的跑到湖中间。只是当我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般,向远处小胖挥手示意时,脚底的冰便有了裂缝,想来是我过来时动作太大导致。
我这才知道害怕,想要跑过去,可是一跑,冰裂的速度更快了,霎时我的一条腿便随着我的惊呼掉进了冰窟窿里面。
远处的小伙伴吓得一动都不敢动,有的甚至哭了起来。
多年后想起来,我还是觉得浑身打颤。寒冬腊月里,那条腿在冰凉刺骨的水里面,凉的头皮都发麻。而比寒冷更可怕的是心底里的那份绝望,因为我清晰的看到窟窿越来越大了,很快我的另一条腿也会掉进去,然后便是——全身。
冬天穿的棉裤,本就吸水,水里的那条腿越来越沉,终是抵不住,另一条腿也跌进湖里。求生的本能让我努力用胳膊撑住,不至于完全掉进去,但即使小小的我也知道,这支撑不了多久。
而在此时我看到北拧向这边爬过来,一边爬,一边骂我。骂我笨,骂我傻,可就是这声声骂,让我撑到她爬到跟前。
裂缝由于北拧的前来,裂的更快了。而且北拧本就瘦弱,哪拉得动当时那么墩实的,已经注满水的我。
她跪在冰面上,努力的拉着,长发在寒风中飘起,遮住了她的脸。我却丝毫不动,而且胳膊上已没有半分力气,终是再撑不住,全身往水里面掉。
掉下去那一刻,我脑子里唯有一个念头,便是“北柠,莫再哭了,太吵了”
“啊~~~~~”一个更尖锐的女高音再次响起,在我下落的时候,她还是拉住了我的胳膊,我的神志也随着这声女高音,再次清醒了些,只是觉得更冷了。
“小胖小胖,求求你们,求求你们,帮帮我们,求求你们”此时的北柠双手死死拉着我,同时努力侧身朝小胖他们求助。
可当时大家只是孩子,哪里经历过这等可怕的事,一个个踌躇不前,犹豫不决。